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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九八章 奔走雒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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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珪回信了!

這的確是出乎董俷的意料。這位陳先生和董俷只不過有一面之緣,如今卻願意為他而出面,擺平此事。按照陳珪的說法,歷陽陳氏可以不予追究,但董俷必須出足夠的贖罪錢才行。陳家不缺錢,想必這種說法,也只是為了維護歷陽陳氏的臉面。

為此,董俷承諾一人五百金,共一千金來贖買潘璋、淩操。

周昕也樂得順水推舟,陳家呢,也表現出了退讓之意。於是一樁命案在三方協調之下,也就煙消雲散。

可陳珪為什麽要給他這個面子?

不禁是董俷不明白,就連周昕想不清楚。

不過,二人都沒有就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考慮。周昕公務繁忙,因錢塘彭式之亂,秦頡手下雖然有黃忠、李嚴、文聘等將領,可是卻沒有人善於水戰,戰況呈現焦灼。

周昕要為此事操勞,故而整日裏愁眉苦臉。

而董俷則忙於招募虎賁,所以也沒有太多空閑。虎賁郎是皇帝的臉面,更是皇帝的貼身護衛。董俷必須要萬中挑一,故而應募者雖然很多,可十幾日下來,也只招募了八百多人,甚至不足一千。不過他倒是不急,募兵要精挑細選,不能有差錯。

偶爾有空閑,董俷就會和手下演武。

龐德刀法純熟,殺法驍勇,雖尚未領悟出舉重若輕的玄妙,卻已經初窺了門徑。

而武安國的武藝,也不可小覷。

在董俷看來,這武安國的勇力,當在裴元紹之上,略在龐德之下。不過龐德尚年輕,其發展的空間還很大。而武安國已經二十七八,加之資質並非特別好,很難再有提高。

即便如此,武安國還是給董俷帶來了不少驚喜。

潘璋、淩操,這兩個未來的江東虎臣,被董俷征辟為侍從虎賁,為虎賁中郎的屬官。

潘璋已經弱冠,年二十二。

表字文珪,為人粗猛。曾學過兵法,治軍極為嚴格。在虎賁郎被招募之後,都要經過他的整訓。短短十幾日,就已經初見功效,頗有手段。其武力也相當不俗,能和龐德在馬上鬥三十合不分勝負。力氣也大,八尺身高,善使金頂棗陽開山槊。

淩操比潘璋大兩歲,為人勇烈,極有俠氣。

董俷知道,淩操精於水戰,卻不長於陸上的爭鬥。

這二人在見到董俷之後,都非常激動。原本以為必死,不想卻重獲生機,還被征辟為侍從虎賁,享三百石的俸祿。雖然不是什麽大官,可對於二人來說,已經足夠。

淩操已經成婚,膝下無子。

不過董俷記得,淩操應該是有一個孩子。於是建議淩操把家眷從吳郡搬到隴西。

可是,這江南人的鄉土情,遠超過北方漢人。

無奈之下,董俷就建議淩操把家眷由吳郡遷至歷陽。好歹都是屬於揚州之下,有秦頡、黃忠在,多多少少能給予方便。對此建議,淩操倒是沒有拒絕,欣然答應下來。

說起吳郡,董俷卻想起了一個人。

他的師兄,顧雍顧元嘆。

見淩操準備往吳郡去,他也動了心思,想要去吳郡一趟,尋訪顧雍。

至於歷陽方面,留龐德一人足以。再說那周昕很夠意思,還派來了小將賀齊協助。

賀齊,表字公苗,興趣廣泛,長於治軍。

常有奇思妙想,就連龐德那種很傲氣的人,對賀齊也非常稱讚。

但董俷真的想不起來評書中有這麽一個人出現。反正有龐德在,加上賀齊與潘璋,足矣!

想罷之後,董俷就召來了龐德,把他想要往吳郡一行的念頭告知。

龐德插手道:“主公只管去吧,這裏有德與公苗、文珪,定然會把事情辦的妥當。”

董俷更放心了,當下帶著董鐵、武安國和淩操,向太守府走去。

已經是太守府的常客,董俷一行人徑自進入府衙。

周昕正愁眉苦臉的看著一封書信,甚至沒有覺察到董俷等人進入客廳。

“周大人……”

“啊,是西平啊!”周昕猛然警醒,放下書信笑道:“怎麽今天這麽有空,不用去軍營嗎?”

董俷笑道:“哪裏需要整日的呆在軍營裏?有公苗在,俷清閑的很呢。”

這也算是一記高帽,無聲的送給了周昕。賀齊是周昕派過去的人,聽董俷誇獎,自然覺得很有面子。當下笑著肅手讓座,“公苗雖精幹,可這年紀還是有點小啊……不堪大用。若他再長幾歲,我有何至於發愁呢。”

董俷奇道:“發愁?”

周昕點點頭,“錢塘彭式,深藏於震澤之中,不與我等陸上交鋒。秦大人手中雖有猛將,卻又奈何不得那彭式。你看,小小水賊,卻拖延至今尚未解決。耗費錢糧無數不說,還折了不少人馬……這不,秦大人派人送信,要我為他尋找猛將。”

“那就給他找唄。”

周昕說:“哪有你說的這麽容易?水軍不同騎軍、步軍,各方面的要求都很高。震澤地形覆雜,有許多兇險的地方。若沒有一個精於水戰的人帶領,恐怕很難取勝。”

董俷心裏一咯噔,下意識的想到了淩操。

他身邊不就有這麽一個精於水戰的人物嗎?

可到手的人物,放棄了他又覺得不甚甘心。而且淩操說明了是要投奔他,怎能好像貨物一樣的送給別人。

“恭偉,你可聽說過蔣欽、周泰,或者甘寧的名字?”

恭偉是淩操的表字,聞聽董俷詢問,先是一怔,想了想道:“主公這一問,小將倒是有些印象。曾聽人說過甘寧的名字,曾擔任過巴郡小吏,但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,和郡太守鬧翻。這家夥頗有本事,召集了幾百個人,在巴郡至江夏一帶做水賊。此人性奢華,常以蜀錦做帆,故而名錦帆賊,身配鈴鐺,又名鈴鐺大盜。”

說到這裏,淩操蹙眉道:“不過甘寧這個人很高傲,怕是……”

“那蔣欽、周泰呢?”

“這二人在洞庭做水賊,也是有本事的人。不過要說本事大,倒是甘興霸最厲害。”

周昕聽明白了,“西平,你是要我招募這三人嗎?”

“若無合適水軍將領,這三人倒是可以一試。另外我聽說,荊州蔡諷之子蔡瑁也精於水戰,只是不太清楚具體的本領。周大人若是想不到別人,不妨卻試一試。”

周昕笑逐顏開,“西平,你可是幫了我大忙……荊州蔡氏,恩,貌似秦大人和他們頗有關聯。而且其麾下別駕從事,蒯良就是荊州大族,應該可以說動蔡瑁……甘寧、蔣欽、周泰……恩,我這就去命人尋找,若能招攬,於秦大人而言更妙。”

董俷面頰一抽搐,心道:這老家夥好貪心。

他現在是沒有時間去尋找,而且董俷所要立足之地,是在北方,故而就算招攬了那些人,也未必能有大用。介紹給秦頡,至少可以讓秦頡欠下他一分人情。將來……

想到這裏,董俷不由得嘿嘿的笑了起來。

大問題解決了,周昕也變得格外輕松。

他和董俷又拉扯了一會兒閑話,突然道:“董西平,你來找我,莫非就是要閑聊?”

“啊,險些把大事給忘記了!”

董俷一拍腦袋,“我欲和恭偉往吳郡一行,拜訪一下我的師兄,順便接恭偉的家眷來歷陽。周大人,以後還要請您多多照應。”

“你師兄,何人?”

“吳郡顧元嘆!”

周昕啊的一聲驚叫,隨後笑道:“我險些忘記了,西平是伯喈先生的高徒,自然和顧元嘆有同門之誼。”

董俷接著說:“正好我可以去看望一下秦大人,宛縣一別,也有多年未聽他教誨了。”

周昕連連點頭,“若是如此,秦大人定然開心。西平就放心的去吧,這裏募兵的事情,我自會派人小心打理。等你回來的時候,就可以帶足人馬,啟程回雒陽了。”

“那多謝大人了!”

董俷覺得周昕那句話說的好怪異。

什麽叫做‘放心的去吧’?不過,也不好說什麽,當下起身行禮,和周昕告辭。

回到軍營中,又安排了各項事宜。

董俷第二天起了一個大早,董鐵為他準備妥當洗漱水。營地外面,淩操和武安國也已經點齊了二百巨魔士,準備出發。洗漱完畢,董俷穿上一襲黑色長衫,內罩軟甲,走出大帳。

董鐵牽來了象龍,他翻身上馬。

就在準備離去的時候,卻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。

遠遠的,就聽到有人大聲叫喊:“西平,董西平且慢走,出事了,出大事情了!”

董俷勒住了馬,扭頭觀看。

就見周昕衣帶散亂,披頭散發,神色慌亂的策馬疾馳而來。

看那樣子,好像是剛起床不久。

董俷不禁有些詫異,催馬迎了上去。

“周大人,我只是去一趟吳郡,何必勞您親自相送呢?”

馬上,周昕大口喘息,沒好氣的說:“我才懶得來送你……出事了,皇上……駕崩了!”

這一句話,如同一聲驚雷在董俷耳邊炸響。

“你,你說什麽?再說一遍?”

“皇上,皇上在十日前……駕崩了!”

董俷腦袋嗡的一聲響,整個人好像都懵了似的,呆呆的半天都沒有說出來一句話。

漢帝,好端端的怎麽會駕崩了呢?

“周大人,你我帳中說話!”

董俷不敢再騎在馬上,跳下象龍,和周昕大步走進了營地中。命巨魔士把中軍大帳保護起來,又召集來了龐德、賀齊、潘璋三人。武安國和董鐵帶人在大帳外巡邏,把中軍大帳,保護的風雨不透。

“究竟是怎麽會?”

周昕也平靜了一下心情,“淩晨我剛起床,就接到了朝廷發來的八百裏加急文書。上軍校尉蹇碩密謀造反,害死了皇上……幸有大將軍他們臨危不亂,將蹇碩擊殺,只是皇上……如今,新帝已經登基,但因為年幼,所以由兩宮太後垂簾聽政。”

垂簾聽政?

貌似是一個非常耳熟的名詞。

怎地在這東漢末年就有垂簾聽政的說法了嗎?

董俷猶豫了一下,心裏感到莫名的不安。難道,這歷史又一次回到了原來的路上?

“敢問,新帝何人?”

“自然是皇上的嫡長子,辨王子登基。”

慢著,慢著……

董俷心裏咯噔一下,難道歷史真的回到了原來的路徑上嗎?演義當中,黃巾之亂過後沒多久,漢帝就駕崩了。一晃過去了四年,原以為這歷史已經發生了改變,可沒想到……漢帝死了,最終登基的,還是辨。那麽接下來,只怕是要老爹入京了!

想到這裏,董俷擡頭問道:“那十常侍如何?”

周昕苦笑道:“還能如何?閹寺尚在,卻是安然無事!”

董俷的臉色不斷變化,閉上眼睛,默默的回憶演義中的情節。

片刻之後,他猛然起身:“大人,我必須立刻啟程動身,星夜回轉雒陽。”

“回雒陽?可是你兵馬還沒有招募齊啊!”

“來不及了,我就帶這兩千人動身。若再不回去,我擔心雒陽會發生大事情啊。”

周昕有點糊塗了。

他不明白董俷這句話是什麽意思,忍不住道:“雒陽?新帝登基,又有大將軍輔佐,能發生什麽大事?”

“我正是擔心這個!”

董俷說罷,起身道:“龐德,潘璋,立刻點齊人馬,正午之前,必須開拔。周大人,新軍初立,尚為完成訓練,我需要大量人手來幫忙,若有得罪,還請見諒。”

周昕是典型的漢室忠臣,雖然不清楚董俷所說的大事情究竟是什麽,可看那張面容的沈肅冷戾,下意識的點頭道:“安寧亭侯只管吩咐,周昕若能做到,定不推辭。”

“我擬征辟賀齊為我侍從虎賁,與潘璋協助龐德。此次事關重大,請大人在兩個時辰內,調集歷陽所能調集的一切馬匹、輜重與我。他日,董某比將雙倍奉還。”

周昕忙起身,“安寧亭侯這話說的見外,都是為皇上效力,有何還不還的?”

“如此,那就有勞大人。”

“我這就去安排!”

周昕轉身大步向外走去,可走到營帳門口,突然停下來,“西平,究竟會發生什麽事?”

董俷猶豫片刻,輕聲道:“我也是胡亂猜測……只怕大將軍,會遭人暗算。”

“你是說……”

周昕話說到了一半,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。

有些事情,若是說的太過明白了,反而是不太好。

想想,何進如果真的出了事,那麽雒陽就等於沒有人能夠在鎮住了。到時候,肯定會出現動蕩……

周昕現在還是盡量往好處想去,而董俷卻知道,那後果會極為嚴重。

送走了周昕,董俷對淩操說:“恭偉,實在抱歉,皇上駕崩,我需要馬上趕回雒陽。只怕是無法隨你一同前往吳郡了。這樣吧,你可以先去安排家小,隨後去雒陽與我匯合。”

淩操聞聽這話,卻勃然大怒。

“主公,莫非瞧不起我淩操嗎?”

“恭偉此話怎講?”

“只您忠心,難道我淩操就是不知輕重緩急?操即跟隨主公,自然應在主公身邊守護。如此大事,操怎能棄主公而去?願追隨主公前往雒陽,家眷之事,容後再說。”

董俷拉住了淩操了手,“恭偉不負我,我終不負恭偉。”

說完,對董鐵說:“去追上周大人,請他派人往吳郡,接淩操的家眷來歷陽安居。”

“喏……”

淩操單膝跪地,“主公待我如親人,操肝腦塗地,願效死命。”

也許,只是觀念的不同。

董俷並沒有覺得自己做了什麽特別的事情。在他看來,將士用命,卻不能虧待了將士的家眷。可這種思想,對於在當時的人而言,卻無疑是一種令其為之感動的手段。

淩操立刻下去收拾東西。

董俷在大帳中,不停的徘徊。

他真的有點糊塗了。蹇碩雖然是個五體不全的人,但以董俷對他的認識,卻是個對漢帝極為忠誠的人。他殺了漢帝?圖的什麽?為的什麽?怎麽想都不太可能。

可如果不是蹇碩,那麽這裏面又有什麽貓膩?

越想,董俷就越感到心驚肉跳。

隱隱有一種感覺。其實他並沒有改變歷史,歷史的車輪,依舊在原有的路上前進。

只希望,老爹莫要入京!

深吸一口氣,董俷閉上了眼睛。

大帳外,一片喧嘩。可這大帳之中,卻是鴉雀無聲。

是的,他的確需要好好的安靜一下……

……

正午時分,隊伍已經全部準備妥當。

周昕在歷陽征調了八百匹戰馬,其中還有許多是那種已經進入遲暮之年的老馬。

揚州不似涼州,馬匹素來缺乏。

加之秦頡征討彭式,也調走了許多馬匹,周昕這已經是盡了全力。

對於此,董俷感激不已。

老馬不善奔跑,但至少馱個物品,拉個輜重,還是綽綽有餘。

在歷陽共停留了三十一天,共招募合格的虎賁郎兩千二百人,加上巨魔士,共兩千五百人。

其中,騎軍越一千,步軍一千五百人。

董俷在馬上,再一次向周昕道謝,並約定他日有閑暇,定然會再來歷陽與周昕相聚。

騎軍先行,步軍壓陣。

董俷率領人馬,離開了歷陽。

一路上,馬不停蹄,披星戴月。

董俷的心情,好像火燒火燎一樣,恨不能一步抵達雒陽。

大軍逢山開路,遇水架橋,十天之後,就已經進入了徐州的境內。在徐州稍事修整後,董俷再次啟程。

徐州刺史陶謙,帶著都尉曹豹、別駕從事糜竺將董俷送出了徐州。

臨別時,還贈送了董俷五百久經訓練的丹陽兵,補足了三千人之數。董俷終於見到了那位鼎鼎大名的糜竺先生。他本是徐州巨商,頗有名氣,被陶謙征辟為別家從事。歷史上,此人曾是劉備集團早期主要的成員,但在後來,漸漸的淡出歷史舞臺。

如果是在平日,董俷定然會和這糜竺先生拉拉近乎。

可這一次,他卻沒有這個心思,自然也沒有功夫去見一見那位溫婉剛烈的糜夫人。

不過,董俷卻有另一招。

一紙公文,征辟糜竺的兄弟糜芳為虎賁郎中。這虎賁郎中本身也是個文官,符合糜芳的身份。一開始,糜竺並不太同意。至於裏面的原因,董俷也不是想不出來。

門戶啊……

糜竺作為一個成功的巨商,有著許多人無法比擬的眼光。他之所以不同意,是因為他並不看好董俷,或者說是董家的未來。故而一再推脫,就是不願意答應下來。

董俷怒了!

老子又不是征辟你,用得著你來唧唧歪歪嗎?

糜竺雖然不同意,但並不代表糜芳也不同意。雖是家族次子,但是頗有才華的糜芳,總覺得因為他是次子的原因,無法超過糜竺。私下裏,糜芳並不認為自己的本領比糜竺差,也一直想要找機會一展才華。故而董俷派人征辟,糜芳立刻欣然而去。

等糜竺發現糜芳不在的時候,董俷的兵馬,已經遠離了徐州。

糜竺不由得仰天長嘆:“只怕如此一來,徐州糜家,將被打上董氏的烙印了!”

怨歸怨,做兄長的,自然也希望兄弟能出人頭地。在糜芳離開徐州的第三天,糜竺就命人悄然前往涼州,打探董家的詳細情況。畢竟,作為商人的糜竺,也清楚這樣一個道理:不要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,否則那將會是非常危險的事情。

……

對糜芳,董俷不是沒有防備。

畢竟在歷史上,這個人曾經叛了蜀國,投降吳國。

但若說是糜芳害了關羽,董俷倒是不這麽認為。演義中的關羽在後期,清高自傲,讓人難以忍受。樊城之戰前,他曾經揚言要給糜芳好看,糜芳又怎能不害怕?

換做任何人,只怕都會由此而產生一些誤會吧。

而且董俷覺得,關羽其實有點勢利。

糜芳的妹妹曾經是劉備的妻子,更因劉備而死。你關羽在早期的時候,還不是對人家很尊敬。等糜夫人死了,糜家和劉備的親情也就斷絕,你就變得看不起人家。

這世上,總不可能圍著你關公一個人打轉。

所以,董俷對糜芳不放心,但是卻沒有因此而看輕他。

在糜芳加入之後,把軍中輜重打理的井井有條。原本這是賀齊的事情,糜芳一來,卻讓賀齊完全的解脫出來。別小看這輜重,打理清楚之後,行軍速度也隨之加快。

就這樣,董俷率三千人馬,日夜兼程。

數日之後,就過了彭城,再往前面走,就將離開徐州的地界,進入徐州境內。

距離雒陽越來越近,得到的消息也越來越多。

還好,何進還活著!

董俷必須要趕在何進死之前,抵達雒陽。

這一天,隊伍正在官道上行進。

探馬突然前來報告:“前方三十裏,有山賊襲擊車輛。觀車仗行跡,似為朝中官員?”

山賊?

董俷立刻警醒。

徐州、汝南二地,如今有盜匪橫行。

這一路上他運氣好,沒有被山賊襲擾。但這並不代表,他這支人馬,沒有人盯住。

“傳令龐德,命其警備……武安國,隨我前去觀望,看看是哪位大人被山賊盯上。”

董俷說完,催馬行進。

武安國、董鐵,立刻帶上巨魔士,緊隨其後。

淩操很有眼色,並不急於跟上。而是立刻收攏巨魔士,並派人傳遞消息給龐德三人。

董俷帶領的是騎軍,以龐德為主將。

賀齊與潘璋為副將,統領步軍,以及押送輜重。

大多數時候,董俷會帶著巨魔士開路。一來他急於趕回雒陽;二來則是巨魔士的馬匹,全都是西涼寶馬,比之新招募的騎軍,腳程要快許多。第三點,董俷也想讓龐德能借此機會,熟悉其麾下人馬。他手裏的七百騎軍,都是他未來的部曲。

一馬當先,董俷登上了一座土丘。

手搭涼棚向遠處觀瞧,就見有一二百山賊,正圍著一車隊兇猛攻擊。

車隊有護兵守衛,車仗形成了一個簡單的圓陣,在一名頭發灰白的老者指揮下,任憑山賊攻勢兇猛,卻始終無法前進半步。

那老者體態清臒,身高大約在八尺左右。

看上去情況雖然很緊急,但是卻顯得從容不迫,調度百人護兵,絲毫沒有慌亂。

董俷瞇起眼睛,看清楚了那老者的相貌。

心中不由得大吃一驚。那老者,分明是他授業的恩師之一,前驃騎將軍,槐裏侯盧植。

按道理說,盧植此刻應該呆在雒陽?

怎麽會出現在這裏?

不過,也容不得董俷過多的去考慮。擡手摘下鬼哭槊。

“老師休要慌張,董俷在此!”

說著話,催馬就沖下了土丘。身後武安國、董鐵二人也毫不猶豫,帶著巨魔士朝著山賊就沖殺了過去。

山賊圍攻車隊不下,本就是心浮氣躁。

突然間又有一支裝備精良,殺法驍勇的人馬沖擊過來,那裏還敢再戰?

象龍快如閃電,眨眼間就沖進了敵陣當中。董俷在馬上揮舞大槊,將周遭的山賊劈翻在地。

一山賊頭目,見山賊慌亂,立刻大聲呼喊:“不要怕,我們的人比他們多!”

說著話,擰槍就向董俷沖來。

董俷看都不看,舉槊崩開山賊頭目的大槍。不等對方收勢,董俷的馬就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。只見董俷一手握住大槊,把幾名靠近過來的挑飛。另一只手從馬兜囊中順出一桿投槍,大喝一聲,灌入了山賊頭目的胸口。也不理那人的死活,繼續沖擊。

這時候,董鐵和武安國也已經殺入了敵陣。

山賊一見頭目死了,立刻一哄而散。只氣得那剛趕過來的武安國,在馬上哇呀呀大叫。

這叫打的什麽架?怎麽我才剛到,就找不到敵人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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